樱花树下的浓浓烟香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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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人总是会长大的，但总是在不经意间长大的。就像我不知门前的小树何时结出第一个果实，也不知住在隔壁的姐姐何时嫁做他人妇。在记忆中，我就是在那样的一个段日子里突然之间无法拒绝地长大。 那年我才读高一，记忆中那是一段模糊又鲜明的日子。喜欢流浪，喜欢吸引异性的目光，喜欢和老师叫板，喜欢一切未尝试的新鲜的事物。那时的我，胖胖的，很可爱，像只小熊，柔柔的，软软的。日子如流水般逝去，小熊也在慢慢长大。
    那时的我像所有情窍初开的少女开始偷偷地注意异性，私下里讨论谁是最帅的，最酷的。于是我喜欢上了隔壁班上的一个男生，他叫骆可，白白净净的，长的特像《东京爱情故事》里的男主角，而我又如此迷恋那位男主角，所以我喜欢上他。他总是不说话，和我的性格形成很大的反差。我每天最主要的事就是看他上学和放学从教室门口经过，然后几次渴望和他邂逅，然后又几次打消这样的念头。虽然我是那样张扬的人，可我却没告诉任何人他的存在。我的那群狐朋狗友也决不会想到小熊会去暗恋别人。其实暗恋是很累的，暗恋过的人应该都知道那种感觉。我不能告诉他，只是因为我喜欢他，我害怕他拒绝我，现在回忆起来也许是因为我没有勇气，想起来也觉得不可思议，我有和老师吵架的勇气，有和人打架的勇气，可是就没有向骆可表白的勇气。于是我将这份纯纯的傻傻的感觉打包起来系紧瞒藏在心里，决不与人倾诉，直到遇到了他，他是我的语文老师。
    那天， 我一如既往在语文课上自个儿看小说，即兴在笔记本胡乱写了起来，因为小说中的那个他让我想起了骆可，当我写了自己的感受和他的名字时，突然一个人走到我的位子前猛的抢走我的纸 我当时的反应就是这人欠扁吗，周围好安静，我才知道是在上课，而且是在他的课堂上，周围人都竖起耳朵想听他念我的纸上写了什么。我瞪着他，心想如果他要是说出来，道出我的心事，我就.......可他说“我以为你写了什么重要事呢，原来什么都没写。同学们继续上课吧。”我不愿感激他，觉得他应该这样，可我又不得不感激他。以后上课，我少了些放肆，不再那么嚣张，有好几次我想问老师是不是觉得我很傻，他是不是已经忘了那纸上的墨迹。时间有时真的让人忘记很多，骆可就在这样的时间里被我慢慢淡忘。
    不知为何，到了下学期，我突然瘦了，不是学习压力大，因为我根本不关心学习。也不是生活压力，因为即使有父母也不会让我受苦。我瘦了，不再像小熊一样可爱，开始变得苗条，因为苗条了，所以我也漂亮了。是大家不经意的告诉我的，说我就像教室外的桃花不知何时就自个儿散发香味了。我总觉得我的漂亮和他有关—我的老师。因为他将一个少女情怀在记忆中抹去，让我在他面前不再尴尬，可以让我毫无顾忌的漂亮。可我依然想问他，可是一直没有我们单独相处的机会。
    第一次单独面对他时，是因为我的语文不及格，被他叫到办公室，他直瞪着我，一言不发，看着他那生气时怒火无处可发的摸样，我只想笑。他也记下我的名字，我是他从事教育生涯教的第一个不及格的学生。他坐在椅子上开始点燃他的烟，可几次点不着，我当时真想帮他点，还想告诉他生气时点烟是要有耐心的。天已经黑了，他还是没说话，也许我已经忘了他说什么，我只记得他抽烟抽得好凶，在我罚站那会儿已经抽了一包，手指已经发黄，他将熄灭的烟蒂抛了个弧线，站了起来说，天晚了，我送你回去吧。我没有让他送，自己走了，因为我不原他看到我那破旧的家。
    那次以后，他一直关心我的成绩，他私下跟人说，晓重是个聪明的孩子，她应该不是现在这样，她应该更好。我的成绩一直不好，我也不愿花时间学习，因为我一直觉得学习没用，爸爸一样读了大学，当了工程师，可到头来还不是因为轻信与人弄得负债累累，可他们不愿让我知道这些，尽量让我拥有别的孩子不敢奢望的东西。可我毕竟大了，有些事还是会不经意的发现的。父母将我送到这所省里最好的学校，就是想让我接受好的教育，父母他们每天辛苦工作努力还债，可我一直低迷沉醉玩乐。面临分重点班前夕，我还在和别人在一起打桌球，被他抓了回来，他当众折了我的球竿，我很气愤却什么也没说，我已经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，只记得那股浓浓的烟味久久无法散去。
    我很乖地和他回去，一声不吭地，他狂怒地问我，你什么时候才可以长大，为什么总是执迷不悟。看着他大动肝火，我无言，望着窗外，那些桃花不知何时已经谢了，只剩下难看的光秃秃的枝干，突然之间，我想哭了，于是哭得好伤心，让他不知所措，他以为是他弄哭了我，其实不是。我知道哭过后，我人生中会有一条路，一条很艰辛的路在等着我，我总觉得在作出重大选择时，人是一定必须难受的，所以我哭了，直到那刻，我知道以后我需要对很多人和事说再见。一想到这，我更觉得伤心了。突然觉得自己应该长大了，原来有那么多人在等着我长大，就像我等着窗外的桃花再次开放。
    我剪短了乌黑的头发，留得很短短，不需要每天打理。我开始了所谓的真正的读书生涯。刚开始，我觉得好累好累，好多次都想放弃，可 我忘不了那烟味，每当我想放弃时，那股浓浓的带着一丝香的烟味就会围绕在我周围，我无法放弃，我无法再继续消沉，我只有前行，偶尔从题海中想窗外眺望时发现窗外的桃花开始发芽了。我欣慰的笑了，不知新开的花儿是否还有那淡淡的轻香。在分重点班时，我终于在众多人诧异的眼光中以高分考入，可在他眼里，我理应如此，我只是找回我丢失的岁月。
进了重点班后，家里很兴奋的为我庆祝了一番，我本想叫上他，可他出差了。那年的高考就如洪水猛兽势不可挡的来了。因为忙着高考，也少了和他联系。面对高考我刚开始有些慌乱，可是用不了多久，我就得心应手。而对他的消息就很少听到，只是偶尔听人说，他先是辞了职，后来去了一家报社，再后来就不知去向了。很多次，我都想他在生气时抽烟还会那么凶吗，是否有人愿意为他轻轻地点烟吗 。
    经过了黑色的七月， 终于在那个盛夏，我如愿以偿的接到大学通知书，我兴奋的像只小熊，酣酣的笑着，美美的睡觉。我知道接下来的日子，我可以继续当我的小熊，柔柔的，暖暖的。 如今当我站在珞珈山山顶时，我一直在问自己如果当初不是他折了我的球杆，如果他没有那身浓浓的烟味，现在的我会在哪。大学里阳光灿烂的生活很多次让我迷失方向，觉得这就是我的全部，每天蓝天白云，无忧无虑，我一直在问自己是因为什么让我拥有这一切，可是没有明确的答案。大二我谈了个男友 ，男友很帅，也很好，好的像我的父亲，可我总觉得他不够好，也许是因为他不会吸烟吧。我总希望在他身上找到什么，可总没我期望的那些。夜深人静时，我总会抬头问天空，我就会想起他，老师你在哪，你还好吗，你抽烟还是那么凶吗？你还记得有一女孩在她情窍初开时你为他保守秘密，让她漂亮如一，让她自信如一。这个女孩是在你浓浓烟味中不经意地长大。
　　那年武大的樱花开的好美，让人觉得是掉进了油画一般，我和好友一起去赏花，人山人海，人来人往。我站在一棵樱花树下，让好友给我照相，我傻傻的笑着，像只苗条的小熊。突然有人在喊我，“晓重，”紧接着一股浓浓的烟味混着樱花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。我只觉得是在梦里，可那张面孔又那么清晰，清晰得让我一触即是。“老师，是你？”我掩饰不住慌乱和喜悦。他笑了，让我觉得恍如隔世，只到那刻，我才明白原来在我内心深处有个人占据了我的心，他笑让我如此温馨，让我如此挂记。
    我们聊了好久好久，五年过后，他依然没变，棱角分明，目光锐利，他夸我变了许多，漂亮了许多。他也许不知道我的漂亮和美丽原至何因，他告诉我他现在武大读博士，去年结的婚，妻子和我一样可爱。说完很幸福的样子。我笑了，因为我不知我除了笑还能以什么表情面对他，我告诉他，要好好呵护师母哦。我告诉他我有了男友，他微笑地问，他对你好吗。我能说什么呢，难道告诉老师，他再怎么好也没有你好，我在记忆里搜索的一直是你 ，不，我不能，因为你已经没资格听我告诉你。我微笑的告诉老师，恩，他对我很好。老师微微一笑，随手掏出烟来，我立刻递上火机，他先是诧异，然后点上。一切那么自然，就像我在他身边已经为他点了很多次烟。老师他不会知道，我一直随身携带一个zipoo 打火机，因为我不知道何时和他相遇何时可以为他点火。那次和老师分开后，我就将打火机送人了，因为我不会再为他点烟，以前我年幼，无法为他点火，现在我长成了可以和他匹配的女人时，他已经不需要我了。我只能假装我没看到过他，那次邂逅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，他还是在等我为他点烟。
    那年的樱花好美，美得让人想哭。夜里的樱花是最艳最凄美的，黑夜里，我站在樱树下，樱花在黑夜里红的像火，一簇一簇的，像薄薄的烟雾。我想起有那样的一个黄昏，有个我爱的人在我面前抽了一包烟，那股浓浓烟味就像这些淡淡的花香围绕着我，久久不能散去。

[ 本帖最后由 ghp12345 于 2007-10-14 16:17 编辑 ]

zqq88

那就把对老师的爱深深的埋在心里，祝福他吧

小儿郎

感情还蛮丰富的嘛，爱上了一一个不该爱的人，嘻嘻

tom427

呵呵，现在不是流行师生恋嘛？学生爱老师就像演员爱导演，很正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