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3，三五时代（上）

魔法记录

和外烟交杂在一起最疯狂的时间其实很长，但终究都会过去。


1993年，我处于一个和前面人逐渐失联，和92年末认识的两个朋友愈发和谐的时段，其中一个是市教育局的基础科员，办公室在市委的大院落里，认识没多久还被他邀请去局子参观，老的房子内部，光线很差，木地板踩着嘎吱会响。

那个时段我们都改抽三五香烟，也不是喜欢这个，因为几年变更，很多喜欢的外烟都改版很多次了，味道抽了提不起兴趣，就说之前最长抽的七星和登喜路香烟，一个是逐渐抽的像假烟，一个是味道愈发的寡淡，就像一个原来暗中挑逗你心神的成熟女人，突然就变成中世纪的的修女，你看她满眼热情，她给你就是一股侧身而去遗留下松针叶的味道，苍凉。

这干事有个亲眼见的习惯让我至今不能忘记，一次休息日中午去宿舍找他，bb机发消息说给我找了个差事。

他刚起床，端个牙缸在洗手池子刷牙，每刷几下就深刷舌面，然后不停的干呕，声音老大，头往前探，就像喝醉的人展现狼人一般的姿态，只不过喝醉的是看地，他是凸目看着水龙头罢了。

刷完，递给他一根三五，他毛巾抹嘴，习惯性的把烟放鼻孔深嗅一下：我亲戚家女儿丈夫台湾的，回来开了个夜总会，我推荐你去做卡拉OK厅主管。

卡拉OK啊！我太熟悉了。

卡拉OK，那么多年对于广大有为青年、中年，还是文艺、二流子、小老板、大老板、无业游民、高深要人、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潮装汉子，都是必去，不得不去的好地方，不去这地方也没地方可去，跳舞？早腻了，茶社？不想打牌啊！要不几个壮汉通宵去看电影？看一场睡三场，早上还得找店吃个早茶，太铺张了。

昏暗里带着各种混合型烟草香气，裹住啤酒，可乐加红酒，女人香水味道在人与人之间的空隙中流动，夏季十分，空调开的很足，因为太冷，还是有点激动，很多开嗓唱歌的人曲子开头都会发出一阵颤巍巍的调来，太阳坡卡拉OK，歌台稍偏右那搭起，略微冷，又温柔的光束把歌者身型完全笼罩——某年某月的某一天，就像一张破碎的脸，难以开口道再见，就让一切走远，这不是件容易的事，我们却都没有哭泣，让他淡淡的来，让他好好的去……

在看这帖子的人，知道这是哪首歌吗？你们心中最难忘的又是哪个晚上击透你的歌谣？

岁月如歌，歌声下的你和多年后的你对视，会不会突然眼睛就看不清了屏幕，看不见了自己少年，青年的模样。

我们总是行进得太听于命令，像排列整齐，在鼓声中统一步伐迈向未知的士兵，不顾枪火，不记得怀里挚爱的信件，端着不知道是否有机会击发弹丸的火枪，前进，前进，太匆忙了。

……

……

没有几天，我就在朋友电话联系后去了夜总会，当时在南湖位置，一座两层建筑，门面不算太宽，一楼只是个过堂，往里上到二楼，左侧就是卡拉OK厅，一个大堂，左侧一排小包间，三个使用，一个虽然沙发什么都有，老板没进设备，意思那间平时就先摆摆临时杂物，给我们这里的人偶尔休息使用，一楼上来直走就是舞厅，推门，一个非常大的舞厅，没营业时非常昏暗，左边一个长的吧台，舞厅尽头一排窗户透出青白色的弱光，我记得当时还和舞厅主管小夏开玩笑：晚上突然拉闸的话，你这角角落落会不会出现被剥光的人。

去时候还没开业，设备都在调试，人员还要集训，小夏之前是某个大酒店的服务员，后来才知道他是老板娘家的人，主要他来上课，就在卡拉OK这，教其他同事时候居然还要让我一起学学，先学托盘，我是谁？我是一个混迹于各种娱乐场所，陪着各色港澳台，广东上海老板的人啊！

91开始，我们就像散落于南京各地的磁粉，被南京饭店旁的一排小饭店吸引了过去，饭店老板几乎都是二十多岁的人，一来二往全部熟悉，没事饭店来两菜和老板聊天，一起坐了喝酒，看着进来吃饭的各路神仙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，几句下来聊对了就拼桌喝酒，然后大家喝得糊里糊涂就去了老板饭店房间，他们洗澡的洗澡，躺床的躺床，我都是很礼貌的和老板聊天，大家互相递着香烟，回老板感兴趣的问题，也会问问老板有没有带点稀罕的东西，换点外汇，试试他还没穿的新鞋，合适？哦有这款了。其实没有。

一起去的人多数直接赖老板那睡下，我都是聊完打招呼走人，告诉他第二天没事的话应该还会去那家饭店。

一来二往，认识了很多来南京淘金的商人。知道的生意点就陪他们去趟，不方便就一个电话叫个放心的人带走。晚间还是夜里的娱乐时间，很多商人都喜欢带着饭店老板和我，以至于一个香港老板记得我喜欢牛仔裤，回去几个月后还给我邮递了一条。（厮混饭店的那两年，事情太多，暂时不说了吧）

我一整套各路姿势耍给小夏看，左手背后，右手端空盘，把东西摆上托盘，走，来回绕着走假装客人满满，走到桌子那依次放下盘子里的东西，然后蹲下，好像客人在那和我说话，然后再把东西放上托盘走回小夏面前，把盘子往他手里一丢。看他一眼后回身，去门前开门，侧身，闭门，走去桌边拉出沙发一些。
卡拉OK还是舞厅，就这么多动作了，我再次回到小夏面前，对他呵呵：还可以吧？其他女孩子没等小夏说话，就拍手夸了起来。小夏有点尴尬但不失礼貌的笑了，我就走去小夏侧后，站那，点根三五，看他给同事们上课。

都是十八九岁顶多二十的女孩，后来一个个问过去，没有超过二十岁的。个子最高的小橘子，扎个马尾，瓜子脸配着大大的眼睛，下巴那有一颗痣，五官很好看，紧身牛仔裤，转身练习的时候，屁股口袋里一把梳子，柄露在外，其他绷在口袋里面，梳子齿依稀可辨。后来发现她平时一直随身一把梳子，牛仔裤不换工作服时几条不同色深的轮换，不记得她还穿过其他类的长裤。梳头，习惯右腿膝盖立于卡拉OK厅的沙发上，再抽出右边屁股口袋的梳子，能感觉到梳子抽出，梳齿卡过袋口的声音，后来班点她梳头变成了个每日必看的项目。

而那齐眉短发，眼神如水的小静，第一次就两手互勾手指放在身前，偷瞄站在小夏侧后的我，发现我看她时，她眯眼一笑回转身，灯光在她侧脸，温暖的光。

第一次练习完，我坐她对面问她多大，她半天没声，随后举起双手，比出19的数字，有点害羞，眯眼朝我笑。

那笑容……我突然有点发懵，不自觉的和她一起笑，就像后来看见东京爱情故事里的赤名莉香的笑脸，比她更真实。

平时都是穿着黑裤子，深色宽松的外套，小个子的她，转头之间，短发梢在脖肩飞舞，看不出身材。一直到集训几天后，老板召集大家搞卫生，她穿个白色衬衫卷着袖子拖地，我叼根三五在她身后身侧踮脚走来走去，她就一直笑，也不抬头，干脆有意拖我脚下的地面。

娇小的身材，若隐若现，做事热了，能闻到淡淡的香味。

未完待续

真实过往，请勿转载

（中）
https://bbs.yanyue.cn/thread-712199-1-1.html

hanfengyizhen

中秋快乐！可以去写小说了

六只猫爸爸

这是写连载的节奏啊

日不落夫爽斯基

难怪那些大作家没有不抽烟的

Frozenet

卧槽，这是关于三五么，怎么感觉后续写完还得再加三呀（3*5+3……禁）

qisiwo

Frozenet 发表于 2023-10-1 11:03
卧槽，这是关于三五么，怎么感觉后续写完还得再加三呀（3*5+3……禁）

你这个卧槽，是在表示期待吧？

加拿大烟民

好文支持

杨春竹里馆馆主

实名表示期待

阿花的小阿柴

555的确是让人怀念的一个品牌，也是我最早知道的外烟之一，可惜没抽过。

魔法记录

hanfengyizhen 发表于 2023-10-1 09:57
中秋快乐！可以去写小说了

明年有想法

腾讯用户156

比书生厉害，阅历也比他丰富

魔法记录

六只猫爸爸 发表于 2023-10-1 10:48
这是写连载的节奏啊

写的墨迹，一夜就这点就干脆来个上部分了。

魔法记录

日不落夫爽斯基 发表于 2023-10-1 10:59
难怪那些大作家没有不抽烟的

过奖过奖，不过写东西是真废烟

hanfengyizhen

魔法记录 发表于 2023-10-1 15:52
明年有想法

别等明年！说干就干

魔法记录

Frozenet 发表于 2023-10-1 11:03
卧槽，这是关于三五么，怎么感觉后续写完还得再加三呀（3*5+3……禁）

嗯嗯铺垫完了下边要进入主线了

魔法记录

hanfengyizhen 发表于 2023-10-1 16:32
别等明年！说干就干

好！

魔法记录

腾讯用户156 发表于 2023-10-1 15:52
比书生厉害，阅历也比他丰富

书生文笔很棒，我都是口语文，你喜欢就好啊

外烟是真的坑

感觉烟悦向情感论坛方向发展了，国庆节快乐！

魔法记录

加拿大烟民 发表于 2023-10-1 11:47
好文支持

🙏继续努力

魔法记录

杨春竹里馆馆主 发表于 2023-10-1 12:34
实名表示期待

馆主支持，动力翻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