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烟的办公室政治

w900911

　乘着广州市控烟立法征询会的东风，一则泼辣的禁烟告示出现在办公室的公告板上：两支燃着的香烟上架着一个骷髅，下有寥寥数语，透露出辛辣的揶揄和严厉的警告，字迹娟秀，显为女同事所书。我辈“瘾君子”数人，涎着脸看完告示，讪讪地走开，稍事遮掩后，又在阴暗的角落里抽开了。

　　“瘾君子”们之所以这么赖皮，这么不长进，是因为这个办公室的最高领导是男性，而他就是在办公室吸烟的。

　　办公室是一个特殊的小社会，有自己的政治情境。禁烟运动的倡导者说，要形成对“公共场所吸烟这一不文明行为”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高压态势，但对无数俯仰迎合的小白领而言，面对领导，这一个“打”字怎能轻易说得出口？领导犯规在先，同好此味的小白领们乐得赢粮而影从，大破其戒———“和尚摸得我摸不得？”

　　实在要将一个“打”字说出来，这个字通常要换一种训法，那就是打情骂俏的“打”。我们的办公室政治发育出了一种对领导打情骂俏的谏法：下对上犹如小姑娘见到情郎，两手托腮噘起嘴，扭着身子轻跺足，撒痴撒娇，无伤大雅地闹甚至哭……这是一门精细活，操作得当，又凑巧领导悟性高，便可上升到优孟衣冠而谏的境界；但很多情况下是种瓜得豆，作践了自己，鼓励了领导。此情此景非独禁烟为然，自“大节”以致“细行”，一是如此。

　　做一个简单的调查会发现，若某单位的最高领导是厌恶吸烟的，禁烟必定令行禁止；若领导本身都难以抑制在办公场合吞云吐雾的冲动，禁烟令必定如一纸废文；第三种情况是领导本身无可无不可，或该单位的领导层中并无绝对的强势者，则“禁烟”与“反禁烟”的厮打厮闹就会在男女小白领之间长期存在。

　　对于此次的控烟立法征询会，有人质疑：过去广州已有一些禁烟条例，后来却不了了之。在旧法不执行的情况下又立新法，会否又是一纸空文？鉴于办公室的特殊性，我站在质疑者的一边。